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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大炮仗(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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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得晚,起得早,两头都不耽误。
因为来县里还要拉人驼货,驴子没法留家里,白天家人干不了太多活。
这头都商量过,找了别的亲戚租用耕牛,说好了价钱,他们算一算,还有得挣,舍得花这个钱。总之,钱要挣,地也不能荒。
还赶着时辰出去卖货,陆林跟他聊几句,三五口吃完饭,放下碗筷,上个茅房,就背起背篓往外赶。
二月十七,县试开考。
大伯家就来了苗青和陆松,留二柏在家干农活。
县里没有贡院,考场设在衙门里。
众多书生家属在外等信儿,附近摊子都满客,走在外头的摊贩比客人多。
做生意的人精,一打眼看过去,全是卖吃喝的,花样馒头都有人学出来了。
这头再卖,就是小钱。
家里的良田还等着,陆杨让他们收手,差不多到时辰,人回来,就可以算账分钱了。
炒面粉卖出去了两百七十斤,自家磨的面粉,成本按照六文一斤算。
他们炒熟了,价格翻倍。分两种包装,五两一包的,卖六文钱。一斤一包的,卖十二文钱。利钱好算,有个一千六百二十文。
陆林说好了,要跟陆杨分钱。
这事陆杨就出了个主意,没参与炒,没参与卖。陆林两口子拿着工钱,帮着卖馒头包子和瓜子还好说,大伯一家三口是纯帮忙,忙十天,还天天来揉面。包吃喝,不够工钱的。
再是炒面粉的包装,是陆杨买纸裁制,算出了小钱和微薄劳动。两相比较,他把话敞开说,算他们互相帮忙。炒粉面的钱,不用分给他。包子馒头的帮工钱,他也不往外给。
这有一两六钱多,苗青还要回家开工钱,他算了算账,要往外拿个五百文左右。
他跟陆杨说:“你爹他们能分一百三十文钱。”
陆二保跟王丰年养了三只猪,又捉了鸡苗回家养,还有一亩良田要侍弄。一亩地听起来少,在家里只有一个劳力的情况下,杂活加起来,也很繁重。
陆杨笑着点点头:“那你们这回就挣了一两一钱银子,这才十天,值了!”
累一阵,真是值了。
他们都露出笑脸。
陆杨这里,因各类原材料都有存货,不是最起步阶段的买多少面粉和肉,就做多少包子馒头,计算起来是估量。
这几天卖的花样馒头极多,卖最多的那天,一天蒸了十二笼。有人开始模仿以后,数量大概在六七笼左右。
店内卖的跟背出去卖的合算,卖出了六两多点儿。利钱有个二两出头。
瓜子花生搭着卖了不少,散装以后,人工麻烦了些,闲着就包,有货就拿出去,这是琐碎零头,没紧着它来,一起也卖了八十多斤。挣个八十多文钱。
陆杨知道他们辛苦了,他铺子里还有些肉,给他们各拿两斤肉,再装两斤白蘑菇、五斤笋子,算作犒劳。
这些折算成银钱,就算瓜子和花生挣的钱拿出来花了。
等他们走了,陆杨再看看账本。
二月的生意,包子馒头和酱料山货都撑起了半边天。
山菌的生意稳定了,每天都有人来买,百姓家能吃得起的菜不多,山菌算一样。
尤其是低价的山菌,晒成干了,轻轻的不压秤,很多人都是半斤半斤的买,人多了,总数就起来了。
笋子可惜了,气温转暖就跌价。
春笋明明很鲜嫩美味,却卖不出冬笋的价格。只卖三文钱一斤,胜在量大。
这些他是有收货价的,按斤论钱。
熟客带动新客人,再有最近县里人多,酒楼饭馆都满客,对菜量需求大,他这里不知是哪个好心人做了宣传,后院的整车春笋,都被人一溜拉走了。
今天给分一些出去,铺子里还剩小半筐,晚上再来人,就留不住了。
月中时,谢岩说会回家,这都十七了。
陆杨想了想,把笋子搬到灶屋里留着自家吃。
等他家状元郎回家,也吃点时鲜。
酱料的生意相对稳定,他让拉春笋的铺子捎带了几坛走。
等过阵子不忙了,他再弄个试吃小摊,扩扩名气。
上次的试吃小摊都说尝不出味儿,还是要大口吃才好。
既然要大口吃,他就要收钱了。他想好了,弄拌面来卖。
一碗拌面,收个五文钱,挣个辛苦费。
自家不亏,也能扬名。还能吸引面馆老板来谈价。
他拿算盘一样样的加,这半个月,铺面利钱将近六两。
以他们家铺面开门的年份以及规模来说,这是个很了不得的数字。
陆杨以前跟人聊过,街边小铺子,一年能挣一百两,都是大大的赚了。
他这铺子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,可以挣到一百两。
一百两能干很多事情,至少供读他家状元郎完全没有问题。
他们家租房子住也没问题,还能攒出银钱,以备不时之需。
陆杨正盼着呢,突然眼前黑了一瞬,猛然惊觉他是个有病的。
家里养个病鬼,比读书还耗钱,一百两就不够看了。他吃药,一年就要吃个三十六两。
把药膳的银子加上,能翻倍。谢岩还一直想买年份好的人参。
哎!
没劲。
陆杨合上账本,到门外左右张望。
谢岩紧赶慢赶的,在铺面关门之前,从前门回家了。
他一路跑回来的,眼神极其兴奋激动,两眼比天上的星星还亮,脸上一片红意。
他体能没练出来,跑动一阵,血气上涌,脑门都冒汗了。
“杨哥儿!我明天不上课!”
声音很大,也很哑。
陆杨把他牵进屋:“你跑出去跟人吵架了?”
谢岩脑袋连点,问一句,还更兴奋了。
陆杨顿时来了兴趣,给他倒茶喝。
开店铺,要有规矩。
开门的时辰、关门的时辰,最好稳当一些。不能让熟客吃闭门羹。
眼下还没到时辰,他们在铺子里坐会儿。
谢岩在发汗,坐下以后身上狂冒汗。
发丝里都有水汽,湿漉漉的。
陆杨见状,有些急:“怎么了这是?你跟谁吵成这样?”
谢岩擦擦脸,擦一些汗,又有热汗往外流。
陆杨连忙喊“娘”,让她帮忙烧些热水:“给阿岩擦擦身子!”
家里包子一直在蒸,锅里热水有,灶眼里的热水都咕噜噜的打滚儿。
要热水,立马就能盛出来。
谢岩这一身实在难受,就跟陆杨说:“是好事,我今天追到袁集家里去骂他了,他没话说,跑出来打我,还好我跑得快。等我擦擦汗,待会儿跟你细细说。”
陆杨歪头:“……?”
真是厉害啊,这才几天啊,都敢追到别人家里去骂了。
这还是他家那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小状元郎吗?
对他来说,只是几天的成长,对谢岩来说,是厚积薄发。
村中事务解决,压他肩膀上的巨石被锤碎。再来读书,他一时被人怼懵了,回过神,记起以往种种,知道利害,也知道读书人怕什么,还筹备了将近一个月,县学找不到人,他就追到别人家里去。
反正都是要骂,要让他们走到哪里,都能听见对他们文章、文才的议论,追到家里骂,效果更好!
谢岩去擦身子,陆杨守着最后的关门时辰,在前门转悠。丁老板站门口,习惯性把梯子往他家铺子推,让他收幌子。
陆杨愣了下,才笑道:“谢谢老哥,您真是客气,就这两天,我也有梯子了,以后就不用借了。”
自家有梯子,别家开门关门都要方便一些,不用看他的时辰,不然搬来搬去麻烦,还要把梯子留外面等一会儿。
丁老板跟他说两句客套话,问他:“生意挺好的吧?”
陆杨嘿嘿笑得很是开心:“挺不错,大卖特卖!”
丁老板也乐呵呵的,笑得脸上的褶子一层层的,陆杨收了幌子,他还在门口张望。
他是很省的老板,自家夫郎平时盯着酒坊那头,很少来铺子里,他则铺面里照看。
铺面还有个掌柜,平常管事。等他忙别的,才接他的班,迎来送往。
二月十七,下午考试结束,考得好不好,没出考场呢,学生们心中就有数。
他今天要多开门一会儿,陆杨上门板的时候,丁老板都在吆喝卖酒了。
陆杨真是佩服他,搭着问一句:“要不要来点花生米?”
丁老板稍作思索,点头了。
关门之前,他从陆杨这里买了三十斤花生,照顾了一下生意。
陆杨还怕他买多了,毕竟他这十天了,连带瓜子一起,也就卖了八十斤。
丁老板说:“不一样,我这儿借酒浇愁的人要多了。”
有钱的去酒楼,没钱的满街乱走。他配一包花生米,浇愁不伤胃,保管卖得完。
陆杨自是夸他会做生意,然后抱着幌子去后院。
家里地方小,洗澡什么的也在房里。
他们是两口子,陆杨没想那么多,直直就往屋里走,结果谢岩还把房门关上了。上了门闩,他推不开。
陆杨哼了声。
等着吧。早晚把这小气状元郎扒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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